火拼曼哈頓
玄一笑道:聽說當年三豐祖師可獨飲一壇。任先生只管喝,莫給老道留家當!那先生說得興起,口齒愈發順暢,接下來的故事說得和妙荷幼時所看的那出戲一樣,豫讓刺趙,卻為趙襄子認出,許以富貴榮華,仍不能打動這位義士,稍有不同的便是這先生口中的豫讓武藝精強,一直是苦戰不屈。妙荷聽他說得抑揚頓挫,或贊或嘆,一番熱鬧說得張馳有度,不覺心血漸熱,只覺這聽書竟遠勝幼時的看戲?!懊衽闶沁m才圣上召來的那幅‘霜荷’的繡女,關妙荷!家嚴便是禮部尚書關龍江?!甭犨@戲是很小時候的事了,但妙荷至今記得那唱豫讓的角兒一邊拔劍斬衣,一邊奮袂長歌的狂蕩樣子。那時她還覺得這豫讓的所作所為有些癲狂難解,這時聽得那說書先生這似問蒼天、似哭黃土的一個“冤”字,不由想起了老爹臨走前投給自己的那一個黯淡笑影,立時意有所會,胸口驀然一沸。太子的臉上滿是不甘,恨聲道:“如何不想!只要我到了山東,便是另一番天地!不過,許是你說得對,我這時候再不是太子了!我這窮途末路、人人追殺的太子,還當真不如一個趕考落地的窮書生!”虞梅癡癡望著他,臉上神色忽然柔軟了許多,輕聲道:“哎,你這癡蠻脾氣倒是與他……真像!”太子猜得出她口中的那個“他”指得必是指她那叫“行健”的丈夫。當此生死之際,驀然聽到一向剛毅的她這樣如癡如醉的一嘆,他的心中竟涌出一股酸意。